这个学校没有几个食堂。平日课程能有的选择也屈指可数，很快每个食堂的脾气都摸得一清二楚。这种情况下就会形成一些 routine，比如周二下午的课下了去哪里。同样的，选择的座位也渐渐形成了类似的 routine。有一些座位一般都是空着的，而我一般会去那里。

　　选择这些座位没有什么别的缘由，只是因为清净，鲜有人在旁边，即使是隔着那个十字型的纸隔板也没有人。对于那个称为第一食堂的建筑，也存在这样的类似 routine 的座位，是二楼右转一直走到底的一排座位。很少有人会一直走到底；那边既不卖什么东西，也不方便离开，但对我而言却很理想。在将要入冬前的时候，在这个位置的附近多了一辆卖糖葫芦的小车，看起来煞有介事的，而且还确实运营过两天。但当时我就很清楚，它运营不下去，这里压根就没有人来，除了我。果然一周后，那辆车还在那里，却没有人卖糖葫芦了。这个地方的清净由是可见。

　　然而有一天，事情突然有些出乎意料。正当我坐下的时候，我的旁边经过了一位学生。没有多久，又是一个。我觉得诧异，仿佛前往这个噪声的绿洲的人突然间多了起来，我不禁开始四下探寻这是为什么。然后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迹象：在我座位的正右手边大概五米的距离，刚好一个走廊的宽度，中间没有任何遮拦的，是一个卫生间。难道我在这里坐了这么多时间，却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卫生间吗？在此之前，都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卫生间，然后突然大家都发现了它的存在，将它使用了起来。

　　它就像是突然蹦出来的，并且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应当。其后很多天，我隔着几个位置观察着这个凭空出现的卫生间。一切都很正常，进去的人出来了。盥洗台上的镜子折射着整个大厅。